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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利用读书会推广全民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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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是前人经验的总结,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阶梯。读书则是现代人们学习知识、提升智力、接受教育、提高思想道德水平的最重要的途径之一。个人阅读能力的高低,直接影响他的成长经历以及为社会提供服务的能力。而一个国家国民阅读率的高低,又直接关系到国家综合国力和软实力的强弱,从而影响整个民族的文明程度和创新能力。

2014年以来,“倡导全民阅读”“大力推动全民阅读”连续7年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全民阅读已被提升到国家战略高度。2017年网上公布的《全民阅读促进条例(草案)》力推以法律的形式确认我国公民享有基本阅读权利。全民阅读全国性立法呼之欲出,各地方也纷纷在阅读立法工作上先行先试。在这样的发展背景和政策支持下,读书会组织在大陆各地蓬勃而生,成为推进全民阅读、建设书香社会的重要社会力量。



从目前来看,大陆的读书会发展有以下几个特点:


随着全民阅读的倡导和推进,近年来读书会组织大量涌现,成为促动社会各界阅读风气养成的新鲜和活跃力量。而且由于读者面向、从属机构、发展定位等因素的不同,大陆读书会的属性类型呈现多元样态。按组织主体的不同,梳理总结了几种常见的读书会类型:一是各地区公共图书馆为行为主体创办和负责运行的读书会,比如陕西省图书馆读书会,北京角楼图书馆读书会等;二是各地区高等学校内部机构、教师或学生社团主导下的读书会,比如北京理工大学新烛读写社、郑州大学读书会等;三是出版社或各个书店为主体创办和运行的读书会,比如人民出版社创办的“人民出版社读书会”“新华书店总店达人领读读书会”等。四是传统主流媒体或新兴媒体机构主导创办的读书会,比如凤凰网读书会、搜狐读书会等;五是国家各省市区的党政机关以及各类企业、事业单位主导和开办的读书会,如铁路总公司的铁道读书会,海淀交警的法制读书会等;六是无法人单位依托的民间组织、小团体或个人行为主导的读书会,即所谓“民间读书会”,据统计,有近55%的读书会是民间组织或个人主导的,所占体量最大,如银龄读书会、黑龙江花样年华读书会等。



首先,读书会活动的信息传播带有一定的人际传播的特点,在相互的推荐和告知下,读书会得以“滚雪球”般的发展和组织扩大。如果阅读个体周边参加读书会的熟人越多,那么他们之间进行阅读信息分享的可能性越大,阅读活跃性可能更强,其中如存在较强的意见领袖,则这种效应更显著。其次,读书会活动的开展,确实起到了增加阅读时长、激发阅读兴趣的效果。读书会作为读书团体,通过开展各种读书活动,引导阅读者进行精读、细读、品读,并分享心得体会、交流感悟,深刻理解阅读内容中的思想,从而实现参与人员知识、趣味和素养等的提升。




通过社会调查发现,读书讨论、领读、作者讲座是目前读书会实践中最常用到的几种阅读形式。其中各种形式线上和线下的“共读”成为最受欢迎的阅读形式,共读也可以称为“读书讨论”,即读书会活动的每位参与者都要在活动中带读、发言或讨论,多人共同完成书目内容的阅读。这种活动中包含了个人精读、思考分享、讨论碰撞和进一步的深入阅读和思考的过程,较一般个体阅读,给参与者的体验更开放、深入和深刻。


散落在大陆民间的各类大大小小的读书会,是构成庞大的公众阅读队伍以及推进全民阅读的重要细胞,有自我的兴趣和情怀,但却缺少成熟的社会制度性支撑和广泛的认识度。在这种背景下,大陆民间读书会开始自发性地联合起来,通过论坛、会议、沙龙等形式进行资源互通和相互借力。在全民阅读大背景下,大陆民间读书会的活跃交流和互相抱团实则体现为阅读推广的责任心,有了大陆民间读书会健康、良性、可持续的发展,才能更好地促进全民阅读走向广泛和深入。



在全民阅读的背景下,读书会被赋予了新的生命,有了更多的价值期许。读书会中开展的读书活动既是一种读书行为,同时也纳入全民阅读活动的体系与框架内。不论是以官方行为组织并得到政府经费支持的官方读书会,还是社会团体或个人自主发起的民间读书会,虽然他们阅读传播的目的各不相同,但作为一种社会阅读组织,就其阅读行为本身来讲,与全民阅读的终极目标是一致的。可以说,读书会是推进全民阅读活动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而且是最具活力的部分。


从促进阅读的效果来看,读书会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小团体互动形态的研读,人们通过参加读书会,可以交流思想,倾听、分享阅读成果,进而激发阅读兴趣,培养阅读习惯,提升阅读能力。从参与对象来看,读书会是全民都可以参与的一种非正式的阅读组织,参与者因共同兴趣结合在一起,没有门槛限制,无需具备特定的学术背景。从读书会发展的实践来看,从官方到民间、从儿童到成人、从现实到网络,读书会可以遍布社会的各个角落,可以专门面向各种特定人群。可以说,读书会是推动全民阅读的有效实践形式,如进一步加以鼓励和普及推广,将对更好地促进全民阅读风气的形成,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在数字化传播和移动互联的时代,阅读行为本身呈现出强烈的 “碎片化”和“快餐化”特点。数字化阅读的发展,提升了国民综合阅读率和数字化阅读方式接触率,但也带来了系统性的图书“深”阅读率的增长放缓。在沉浸式阅读成为稀缺的情境下,阅读者偏向于浅尝辄止的速读和概读,且更多是碎片的资讯和短文,不利于阅读者接触系统的知识体系和形成深入思考的能力。读书会作为读书团体,通过开展各种读书活动,引导阅读者进行精读、细读、品读,并分享心得体会、交流感悟,深刻理解阅读内容中的思想,较“碎片化”和“快餐化”阅读,能更好地提升阅读者的知识体系、趣味水平和个体养成。此外,从读书会的导向作用来看,由于读书会一般设有组织者或领读人之类的核心人物,在其引导下可以将读者的阅读倾向进行良性引导,对读者的阅读感悟从深度和广度上起到积极健康的促进作用。


近年来,大陆各地都在通过推进全民阅读,营造 “书香校园”“书香家庭”“书香城市”的读书风尚。对社会而言,读书会的作用首先是传播文化,扩大阅读人口,唤起重视阅读的风气。读书会作为社会阅读组织之一,其数量越多,表明参与阅读的人口越多。读书是需要互相触动、互相交流、互相给力的,需要更好地加油推动,读书会就是阅读长跑中的加油站。相关调查显示,不少读书会参与者年均阅读量在50本以上,有的甚至超过百本,远远超过2019年统计的城镇纸介质阅读量5.48本,农村3.73本的全社会平均阅读数,对社会阅读率的提升起到非常大的积极作用。由此看来,读书会理应成为衡量书香社会的一个重要因素。



大陆读书会具有分布广泛、数量巨大、类型多元、读者众多等特点,如何在结合现实的条件下,从立法决策、体系建设、运行规范以及读者建设等层面推进读书会的发展,不仅影响着单一读书会的实践效率,更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全民阅读的推动效果。


健全的法律制度可以有效规范和引导阅读推广发展。在《全民阅读促进条例(草案)》及未来阅读立法中,有必要对“专业阅读推广机构”的所指展开表述,将读书会纳入其范畴。赋予读书会更鲜明的合法性,有助其更完善地进行组织机制建设、更充分地开展全民阅读推广、更广泛地吸收社会力量参与,促进其在推动全民阅读进步和弘扬民族文化自信中发挥更大作用。


不管是哪种类型的读书会,都应当从制度上明确建立有效的人员准入和退出机制,以保证社群内部的纯洁性和目标一致性,从而为读书会的人员稳定和规模养成打下基础。在准入机制方面,可采用线上问卷或增设填答项的办法,将一部分阅读意愿不甚强烈,对加入读书会持有无所谓态度的用户排除在外。在监督与退出机制方面,可以在线上群组设置管理员,负责监督和管理线上发言。读书会的每一位参与者也应负有共同监督的责任,并可以用民主投票的方式决定秩序破坏者的去留。


政府部门承担推进全民阅读、建设书香社会的任务和功能,但却很难面面俱到地将管理触角延及阅读推广的各个责任单元。建议将政府部门阅读推广的部分职能转移,从上到下垂直建立读书会联盟,并在行业协会的指导下,来充当政府与读书会之间的组织桥梁,承担行业的指导、培训、自律、协调、监督等作用。能够承担引领全国读书会发展这项任务的联盟主体至少应具备三方面的条件:其一,读书会工作在其基本职责和业务范畴之内,而非是边缘性工作;有专业能力和职责为读书会提供人员培训、业务指导、资源配给、交流共享等业务支撑和服务。其二,对单个的读书会机构具有或宽松或紧密的包含关系,或形成成员、会员关系。其三,具有公共服务属性,不以盈利为目的。


读书是涵养个人和传承文化的行为,通过对读书会这种社会活动进行不断发展和完善,能使读书这种活动成为一种有积极影响力的社会发展因素。特别是在当下,在两岸同胞同根同源、同文同种,中华文化是两岸同胞共同的心灵根脉和归属的情况下,积极探讨共同读书、读好书的风尚,能有效地培育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继承、发展和丰富我们共同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伟大民族精神,为我们携手实现民族伟大复兴之梦的实践贡献力量。